漆黑夏夜,高悬白灯冷漠地映在废弃高架桥上。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遮天蔽日压下,将少女罩住,也将后头持棍带棒噤若寒蝉的一群混混挡住了。 “又见面了。” 纯黑狗链冰冷的触感,沿着薄汗的细颈,缓缓游弋到莹白耳珠,轻佻地碾了碾。 少女瑟缩紧绷的身体一颤。 “想跑么?小孩儿。” 男人贴在耳边慵懒轻慢的低语,如情人呢喃,又像是威胁的逗弄。 少女惊惶地抬起脸,湿漉瞳眸中,映出一张扯着薄唇戏谑恣肆的俊脸。 突然。 一只粗黑脏污的手横出,带着腥臭气抓上来,画面瞬间扭曲,变成了荒凉寥落的孤山。 浑身脏臭的络腮胡流浪汉扑上来,抢走少女刚刨出的半根野菜,生塞进嘴里,狼吞虎咽。 “臭娘们!交出来!吃的全交出来!!” 流浪汉死扯住她,恶声恶气逼近…… “不要!” “我没钱了。” “这是我的,别过来!!”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,睡梦中的少女不停呓语,浓睫不安地颤动,白皙的脸上覆满冷汗。 一声极度惊惧的抽吸后,她手脚胡乱踢打,一翻身—— 砰。 “啊……疼疼疼!” 姜禾年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,抱着一同坠床的大熊抱枕,皱着脸有气无力地痛呼,嗓音沙软。 过了好一会儿,一只细白纤浓的手臂伸出来,摸索着扒到床边,骨节紧绷发力。 姜禾年顶着乱发艰难坐起来,屁股底下压着大熊,下巴磕在床沿,眼睛还困倦地阖着。 赤裸的脚背贴在冰凉瓷砖上,丝丝凉意透过皮肤传到神经里来,缓慢地醒神。 见鬼了。 真是见鬼了。 怎么又梦到这些…… 灰白的光线透过窗帘照进来,天已经亮了。 姜禾年抓着床单痛苦地唔声,手臂挪到眼前挡住,赖趴在床边。 不想起床,不想打工。 不想面对穷困潦倒的残酷现实,呜呜呜…… 她疲倦地阖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