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轻生的老师 海市有很多出名的大学,A大是这其中比较特殊的一所。 它的校区坐落在一片法租界旧址,特色学科又与心理学和律法息息相关,因此建筑特色鲜明。尤其是常用来做大讲座的楼是由教堂改的。 尖顶、温暖璀璨的阳光洒在珐琅彩玻璃上,折射出彩色的光晕。 方恒安就坐在这栋建筑中,这也是全校最大的礼堂,可以容纳3000人,上下两层。 他坐在这三人中不起眼的角落里,脊背挺直、神态专注。面前端端正正地摆着纸笔,却只写了寥寥数字,方恒安的目光始终沉沉地投注在主席台上。 宽约二十五米的宽阔主席台坐落在这恢弘礼堂的最前方。 黑色为底、庄严肃穆。只有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站在主席台上。 男人刚刚做完一个类似于魔术的心理学把戏,动作干脆漂亮,立意深入浅出。 前排那些教授专家点头称赞,交换着赞许的目光。 一些年轻的女学生甚至捂着嘴小声尖叫起来。 台上年轻英俊的教授笑语盈盈:“这个小把戏告诉我们眼见不一定为实。了解一个人的内心是非常困难的,尤其当对方有所准备时。正如……” 顾教授说到一半时已欠身为礼,代表着这段演讲的结束。 台下掌声雷动,甚至盖住了他最后那半句话。 但方恒安却听到了。 他这位导师带着温和笑意说的最后那句话是:“……正如你们不可能了解我。” ——人们常常更容易被气氛左右而非实际结果,关注态度超过言行本身。 站在主席台上的顾临奚这么想着,面上却不带出一点讥诮,只是一一得体回复那些在讲座后蜂拥而来交谈的人。 方恒安冷眼旁观,只觉他其实十分敷衍,但那些交谈者却显然不这么觉得。 他都能想象到,这次讲座的报道又会有多少人夸奖“顾教授让人如沐春风”。 但他也没什么嘲笑别人的资格就是了。 方恒安慢慢整理着座位上的那堆纸,纸张正面只有一点零碎的关键词,和顾教授的讲座本身一样没什么内容。 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