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病了。 高热导致的昏昏沉沉,分不清梦与现实,也没有思维能力,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被人喂水喂药,还擦洗换衣。 渐渐有了些意识了,却是两份记忆在打架。 一个是华国一个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的自由插画师乔明月,一个是大魏国寄养在亲戚家的十五岁的小姑娘商明月。 两份记忆在她脑海里打架,庄生晓梦,蝴蝶乱飞,头痛欲裂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两份记忆终于壁垒分明了,她的神志也随着病情转好,渐渐的越来越清明了。 最后,她终于就睁开了眼睛,清楚地看到黛青的帐幔,雕花的木制家具…… 原来她是商明月啊。 大魏国的商明月,不久前刚刚跟随姨母一家,从老家山阳来京城筹办大表哥的婚礼,一路舟车劳顿,她到京城就病倒了。 这个病,不光因为偶感风寒,更多的是心病。 赵大郎刚刚中秀才那会,赵大郎的父亲赵老爹曾经有意让大表哥娶商明月的,却被商父拒绝了,这个自己觉得比赵老爹更像父亲的教师先生说赵大郎要学业为重,先考中进士再谈婚事。 现在好了,赵大郎终于考上进士了,可以成亲了,新娘却不是她商明月了。 想到这里,明月应该是悲痛欲绝的,可是,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奇怪,自己竟然内心毫无波澜。 没办法,另一份记忆,让她有了另一个视角。 她站在乔明月的角度看,商明月跟赵大郞根本就不般配好吗。 最重要的是,明月仔仔细细回想一下,并没有发现大表哥对商明月有任何情意。 他一直在外读书,很少回来,回来也是匆匆忙忙,跟她也就是一声招呼的事。 如果当年赵父没有提出过让赵大郞娶她,也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 给人希望再把它熄灭,看来真是要人命的啊! 明月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,然后,一拍脑袋:想什么想,先把病养好,其它的,顺其自然,顺势而为,因势利导就是。 反正,无论如何,她有受了十几年的教育的记忆,也曾有异地求学,工作的经历,绝对不能堕落到做个怨妇,哦,不,做个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