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明晃晃的,犹如刚点燃的煤气灶,驱散了这个时节应有的寒气。 我坐在床头,努力回忆昨晚的梦境,十分钟依旧无果后,我伸手恰停了刚没响俩声的闹钟。 从昏迷状态苏醒之后,才发现自己的生物钟变得规律起来,甚至已经不需要定闹钟了,不知这算不算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? 我叫陈悬,从病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天,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躺了半年之久,身体的麻痹和长时间的昏迷让我失神了好一会儿,想要开口说话却什么音节也吐不出,僵硬的躯干仿佛从冰箱里取出一般。 幸好一直守在病床上的母亲,见到我苏醒,忙喜极而泣地按下叫铃呼叫医生。 我自嘲地笑了笑,努力朝手掌心哈了几口气,空气与被窝的温差还是让我情不自禁地发抖。 当母亲走进来时,已经看到我自己换上了衣服。 看着我凌乱的衣角,母亲嗔了嗔,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,而是耐心地蹲下来一边问我今天的情况,一边温柔娴熟地给我整理起了衣领。 “今天好点了吗?”母亲低头看着我的脖子,手上动作不停,问道。 我怕痒似地撇了撇头,母亲的手指依次穿过我的外衣里衣,直触最原始的肌肤,犹如春风拂过冻雪,而她的声音依旧如往常那般温柔低沉,犹如冬日里的暖阳。 见我没说话,母亲的手顿了顿,却还是继续不停地在我身上摸了摸,似乎在防止哪里可能出现的漏风。 “还行”终于,我慢吞吞地回了一句。 母亲反常地没和以往那般唠叨几句,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,略带笑意地开口道“悬悬,最近巷子口新开的一家包子铺,要不要去尝尝?” 今天的她,话稍微多了一些,语气也活跃了点,成熟精致的面容也让人眼前一亮。 看着站立起来的她,一身教师独有的精神面貌,又看了看她身上整齐的套装,应该是特意打扮过的,清晨的女人仿佛一矗美丽的雪松,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。 “我……” 刚想答应,之后却又像想到了什么,我摇了摇头,笑了笑。 我扭过头,眼睛依旧盯着窗外,那里的地方之前摆着一盆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