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!!妈你醒醒,呜呜呜... ...妈你别死,求求你了,别留我一个人... ...” “小同志,这会儿水流正急呢,咱已经没时间了。您母亲我们会尽力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山脚下去,小同志你让让!” 湿漉漉的空气混杂着雨水和泥巴,沾满了柳春桃的裤脚和双手。 她莹白而温润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,娇小的却又丰腴的身子颤抖得像是筛糠一样。 柳父本是靠着海外贸易发家致富的商人,柳母则在家专心做阔太太,像是养花儿似的娇养着这个姑娘柳春桃。 谁承想,柳父却在一次远行的绿皮火车上,与下乡支教的女知青看对眼了。 两个人联合起来把家中财产全部转移,又花钱找人散播谣言,搞臭了春桃妈妈的名声。 春桃妈妈是个骨头硬的,宁肯一分钱不要带着闺女远赴老家也没求柳父半个字。 春桃从小就依赖妈妈,就算跟着妈妈以后只能吃糠咽菜她也愿意。 娘儿俩搜遍了全身只搜出来十几块钱,坐上火车就到了云城。 这里有个处在半山腰的小乡村,也就是春桃妈的娘家。 春桃妈原本以为她们终于有了定所,可回了娘家才发现家中只剩下孤苦伶仃且苟延残喘的老母亲,见着闺女带着外孙女如此落魄地被赶回老家,气得老太太直接眼睛一闭去见阎王了。 春桃妈肝肠都要断了,但眼下还要养活自己跟花朵儿一般的姑娘。 她来不及伤心,抄上家伙事儿就去料理老太太仅留下的几亩良田。 日子这才逐渐在辛勤劳动下有了起色,却没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。 一场洪灾的降临,把整个小山村的稻田全毁了。 粮食都没了不说,光是冲垮的房屋和被从泥石流里拖出来的尸体就数也数不清了。 部队的军人们身上的二股筋背心是破的破,坏的坏。 山上乱作一团。 其中一个岁数不大的军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一咬牙一跺脚就冲上前去拽柳春桃。 柳春桃哭哑了嗓子,隔着层层水雾死盯着柳母逐渐惨白的脸,她知道的,人要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