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油灯在蟠龙柱上明明灭灭,摇曳的光晕如鬼火般跳跃,将金銮殿内映照得忽明忽暗。鎏金蟠龙柱上的龙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。林渊在剧烈头痛中挣扎着苏醒,只觉喉间腥甜,像是吞下了一把碎玻璃。玄色冕服的沉重感像座大山压在肩头,十二章纹的刺绣硌得皮肤生疼,每一次呼吸都要冲破这令人窒息的束缚。殿内弥漫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,如毒蛇般钻入鼻腔,令他胃部一阵翻涌,几欲作呕。这味道让他想起现代实验室里那些刺鼻的化学试剂,但此刻的处境,远比实验室的危险更甚百倍。 “陛下,太子监造的青铜戈竟有沙眼,若将士用此兵器,如何抵御北狄?” 耳畔突然传来妲己柔媚的声音,甜腻得如同淬了毒的蜜糖。林渊浑身一震,下意识摸向腰间,却只触到冰冷的玉佩 —— 这是原主生母姜王后所赠,此刻却在掌心硌出疼痛。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,他这才惊觉自己穿越到了商纣王三十年,正逢妲己构陷东宫的致命时刻。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,他看见殿外乌云密布,狂风拍打着雕花窗棂,似乎也在为即将发生的灾难而悲鸣。 他缓缓抬头,目光扫过殿上,只见纣王头戴九旒冕冠,十二串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遮住了他阴晴不定的面容。腰间佩剑的兽首吞口泛着暗红,那是昨日处决司库官留下的血迹,血腥味即便在浓郁的香料气息中也隐约可闻。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,让他脊背发凉,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。在这威压之下,他感觉自己如同蝼蚁,随时可能被碾得粉碎。但他的内心深处,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:“我不能坐以待毙!” “逆子!你可知罪?” 纣王的怒吼如惊雷炸响,震得青铜编钟嗡嗡作响,余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惊起梁上栖息的燕雀。林渊的目光扫过殿内,费仲尤浑两人掩着嘴角窃笑,眼中满是幸灾乐祸,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他身首异处;而王叔比干则皱着眉头,手中竹简捏得发白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青,满脸担忧地看着他,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。他突然想起历史记载,此刻若低头认罪,等待他的将是剜心之刑,心脏不禁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,仿佛要冲破胸膛。 “父王!兵器瑕疵确是儿臣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