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鸣撕扯着七月的空气,梧桐叶在热浪里卷起边角。六岁的顾清欢蹲在傅家后院的石阶上,手指戳着泥巴,小脸皱得像团揉烂的纸。 “你再不来我就走了!”她冲着爬到一半的小男孩喊。 树上的傅斯年晃了晃腿,咧嘴一笑:“你敢走?我把你最喜欢的蝴蝶标本全扔井里。” 顾清欢猛地站起来,裙摆沾满草屑。“你敢!” “我偏要。”他故意松开手,整个人从树杈间滑下来,落地时踉跄几步,膝盖蹭破了皮,血珠顺着小腿往下淌。 她愣住,眼睛瞪得圆圆的,下一秒就扑过去拽他的胳膊,“疼不疼?疼不疼?”声音都带着抖。 “废话,当然疼。”他龇牙咧嘴地甩开她,“我自己能处理。” 可下一秒,她的手掌已经贴在他汗湿的背上,推着他往屋子里走。阳光透过窗棂斜切进来,照见她踮脚翻出医药箱的样子,像只笨拙却倔强的小兔子。 “你别动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棉签蘸酒精擦伤口。 傅斯年咬着牙哼了一声:“你轻点行不行?” “疼才说明有效。”她头也不抬。 他盯着她睫毛颤动的模样,突然伸手捏了捏她脸颊,“顾清欢,你以后要是嫁不出去,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。” 她一愣,红着脸推开他,“谁要嫁你!” 他笑得更得意了,“你不嫁我,谁敢娶你?” 她没回话,只是低头继续包扎,动作比刚才轻了许多。 窗外蝉声依旧,风掠过树梢,摇落几片叶子。 —— 十五年后。 机场大厅冷气开得很足,顾清欢拖着行李箱穿过接机口,目光扫了一圈,最终落在写着“顾小姐”的牌子上。 司机接过箱子,礼貌道:“顾小姐,傅总临时有事,让我来接您。” 她点点头,没说话。 车子驶入市区,高楼大厦在视野中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。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镯——那是十二岁生日那天,傅斯年亲手给她戴上的。 “到了。”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 她抬头看向眼前这栋气派的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