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冷雨如碎玉碾冰,劈头盖脸砸在风自然肩头 —— 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早被浸透,经纬线间洇着灰扑扑的水痕。 空布袋在掌心勒出紫红血痕,面店老板那句:“下次再赊就打断腿” 还在耳边嗡嗡作响。 他边走边想:唉又没面了,今天连窝窝头也没得吃了! 转过青苔斑驳的巷口时,白伯光鎏金嵌玉的灵绸靴尖挑飞半块鹅卵石。 那石子带着刁钻的弧度撞上他腰间,精准碾过上个月被踹出的旧伤。 风自然闷哼一声,喉间涌起铁锈味。 \"哟,这不是徐家小姐的跟屁虫么?\" 朱漆门框被白伯光斜倚出道阴影,他指尖摩挲戒指的动作像在逗弄猎物, \"听说有人今早蹲在断肠溪边,想拿野菊花换美人一笑?\" 哄笑声浪潮般漫过青石板,有人用竹筷敲着酒坛怪叫: \"人家徐姑娘收了白公子的戒指,转手就把野菊花扔进了茅厕!\" 风自然的布鞋碾进泥水里。他确实在黎明前摘下那朵沾着露水的黄菊,藏在袖口等了三个时辰,却看见徐嫣伸出葱白指尖抚过白伯光为她戴上的戒指,那抹轻笑比霜刃还利,剜得他攥紧菊花的手不受控地发颤。 花瓣混着泥点碎在掌心时,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溪水潺潺。 \"你才是舔狗!\" 怒吼冲出口的瞬间,风自然看见白伯光瞳孔骤缩如鹰隼。 淡蓝色灵力球在对方袖中翻涌的刹那,去年冬夜的记忆突然决堤 —— 同样的蓝光,同样的破空声,将他轰进三尺厚的雪堆,肋骨断裂的钝痛至今刻在骨缝里。 灵力球擦着耳畔砸在砖墙上,迸出细碎冰碴。风自然侧身时踩中积水,后腰撞上青石板的闷响让他眼前发黑。 白伯光的灵绸靴碾上他胸口,靴底云纹压过褪色的粗布,像踩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:\"炼气三级也敢咬人?徐嫣为啥躲着你?\" 靴尖突然碾向肋骨,\"因为你爹死了,你娘跟野男人跑了 ——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杂种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