询问的话还未出口，就被沙发上探出的一个小脑袋打断，小姑娘看了看陈述尧，又看了看身边的苏青，伸出手指，扑朔着亮晶晶的眼睛，“青青。”

“爸爸，青青。”

苏青忍无可忍，一把薅过小姑娘，摁在原地，“你也闭嘴！”

陈总心虚地摸了摸鼻子，把女儿带离了客厅。

小姑娘混乱的语言系统，在陈述尧极力认真地纠正下，终于有所改善。

不过一年，已经到了可以跟着绘本念故事的程度。

这天苏青休假在家，小姑娘跟悠悠玩累了，被阿姨抓着去洗完手之后，又跑回客厅看电视。

少儿频道正在播放诗歌领读的节目，里面的小主持人字正腔圆，“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，但为君故，沉吟至今。”

苏吟月听完，跟着电视里的人念，“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。”

苏青对着电脑，打字的手倏地顿住。

“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。”

小姑娘口齿不清，念完扭头看苏青，像发现什么新大陆，“里面有妈妈哦。”

苏青看了眼身边的女儿，又看了眼不远处，从猫爬架上跳上跳下的小猫，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。

她从未怀疑过陈述尧的心意，只是这份心意的重量，好像隔了好多好多年，一直到今天，她才彻底明白。

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，也有各种各样爱的表达方式，有人用语言传递，有人用时间铭刻，但也有这样的一种人。

他们并不计较付出与得到，也不在意心意是否会落空，像是西北屹立挺直的白杨树。

沉默、温柔、也坚定。

全文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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