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丁重,去叫你哥起床。” “叫他干嘛?又不理你,起来了也是跑出去。” “让你叫你就叫,哪儿那么多废话。” “秦轻——!起床——!这样行了吧,我叫了。” “谁让你躺着叫的!不会去敲门啊!” “不会,我腿断了!” 说话、游戏机、电视机声此起彼伏。 一个吵杂又令人生厌的、曾经无比熟悉的早晨。 这些本该停留在记忆深处,如今却近在眼前,萦绕在周身。 朝北的小房间,门缝缓缓合上。 门后,秦轻静静地站着。 不是做梦,也没有看错,这里是他十多年前的家。 客厅沙发上躺着打游戏的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丁重。 一边忙家务一边催着丁重喊他起床的,则是那个被他称之为妈妈的女人。 秦轻不久前刚睡醒,对这一切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恍惚感,不太敢相信。 他明明记得很清楚,昨天晚上他赶红眼航班回程,人在飞机上,太累就眯眼睡了一会儿,现在这个时间点,他应该早下了飞机,第一时间回公司开会,怎么可能会在C城老家? 别说老家的房子早就拆了,他又怎么可能还和丁重、他妈住在一起? 更别提床头柜上放着的台历还是XX20年的。 二零年? 十几年前? 秦轻为这一切觉得头皮发紧,心底异常冷静。 如果没料错,他应该是重生了。 重生在年满十八岁的这一年。 这一年,秦轻记得很清楚,他先是被家里逼着辍学,满怀怨愤和不甘地在社会上游荡了一段时间,两个月后重整精神,带着一个行李一点钱,独自踏上了北漂之路。 打拼的过程吃了多少苦,秦轻已经记不太清了,只记得刚到B城的时候睡马路吃白饭,好不容易凭着还算过得去的长相找到个酒店端盘子的工作,他妈一个电话过来,就要他给家里寄至少一半的收入。 亲情、关爱?不存在的。 只有被大城市携裹的局促,对无可预知的未来的恐慌。 等熬过来,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