键盘敲击声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,苏晚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报表,右手边的冷咖啡已经续到第三杯。液晶时钟显示 23:47,手机锁屏弹出母亲的消息:\"周末回家吃饭,你爸钓了条三斤重的鲈鱼。\" 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,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刺痛,恍惚间听见老式缝纫机的咔嗒声在耳边炸开。 再睁开眼时,头顶是糊着报纸的土炕顶棚,油墨味混着柴火气息钻进鼻腔。身下的被褥带着陈年樟木的味道,枕边静静躺着半幅褪色的红盖头,边缘补丁处的针脚歪歪扭扭,像是小孩子的手艺。窗外传来尖细的女声:\"新娘子该梳妆了!顾营长的吉普车都到村口了!\" 苏晚晴猛地坐起,头痛欲裂中听见瓷盆碰撞的脆响。土炕边角的墙面上,1982 年的《人民日报》残页被糊成墙纸,头条标题《联产承包责任制激发农村活力》的铅字清晰可见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原本做过美甲的指甲变成短而干净的弧形,腕骨处贴着块褪色的蝴蝶牌手表 —— 那是奶奶年轻时的嫁妆。 \"叮铃铃 ——\" 窗外突然响起自行车铃声,混着男孩的笑闹:\"顾营长娶媳妇喽!新娘子是从县城来的文化人!\" 苏晚晴踉跄着撞向窗边,木窗框上的玻璃缺了角,用报纸仔细糊着,缝隙间漏进的阳光里,她看见土路上停着辆绿色吉普车,车斗里堆着红漆木箱,几个穿蓝布衫的妇女正往门上贴双喜。 \"这是...1983 年?\" 她摸着土炕上的粗布棉被,记忆突然翻涌。昨夜在办公室加班时,她分明看见电脑屏幕闪过道蓝光,再睁眼就是此刻。枕边的红盖头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下面压着的信纸,泛黄的纸页上是钢笔字:\"晚晴,今日出工多赚了两个工分,给你换了尺花布做嫁衣。\" 落款是 \"顾沉舟\",日期是 1983 年 10 月 5 日。 门外传来脚步声,苏晚晴慌忙翻找手机,却只摸到粗布裤兜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