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伺候翊儿的丫鬟有了身孕,照理该给她个名分。” “棠棠,你说呢?” 被点到姓名的江照棠正握着块蜜糕吃着,腮帮子鼓鼓的,像只塞满松果的小松鼠。闻声慢吞吞抬起头,咽下嘴里最后一点蜜糕,“我?” 她能如何说,谢翊是她的未婚夫,婚前失贞,照她说就该拉去浸猪笼。 江照棠很想这么说,可如今笑眯眯叫她拿个主意的却是谢翊的生母,她的姨母。 她生母出自苏郡望族,三十年前名冠华京,及笄那年一眼相中从门前路过的江大人,硬是不管家里劝阻,执意嫁来华京。 二人婚后琴瑟和鸣,叫人艳羡。然好景不长,十四年前云州逢遭水患,夫妻二人于赈灾途中突遇山崩,连具像样的尸身都拼凑不全,只留下懵懂不知事的她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弟。 父母亡故后,便是谢夫人借着同她母亲表姐妹的关系替她打点家产。 因着母亲这层关系在,江照棠素来愿意给姨母几分薄面,于是她扭头去看谢翊。 作为春闱在即还有心搞大丫鬟肚子的当事人,江照棠很想听听他那张满嘴圣贤书的嘴里能放出什么屁来。 “棠棠,姨母问你话呢,你看翊儿做什么?”谢夫人笑眯眯道,“待明年三月翊儿春闱放榜,你就该嫁进我们伯府,这些事届时可都是要你料理的。” “翊儿肩上挑着伯府前程,你就该尽好自己本分,为他打理好内院事宜,别叫内院琐事误了翊儿前程。” 江照棠将视线从从始至终都冷着张脸,一言不发的谢翊脸上收回,若有所思点点头,“那便落了那丫鬟肚中孩子,再多给些银子送她离开华京。” 谢夫人笑容僵在脸上,谢翊亦是微不可查拧起眉,放下手里筷子看向江照棠。 对于二人针刺般尖锐视线江照棠视若无睹,她此刻正专心致志吃着谢翊没动过的那碟红豆糕。 谢翊那张狗嘴吐不出人话便算了,怎么连糕点的滋味都不懂得品尝。 “呵。”江照棠正念着,就听得身边那张狗嘴口吐人言,“桃月伺候我多年,你不知体贴便罢了,张嘴就要落去她腹中孩子,还要将她赶出京城。” 谢翊冷笑,“江照棠,若来年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