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们赢了,可是我一直不明白——我们到底赢了什麽?」柏林,1948年春胜利已经三年街道上飘扬着黑白红三se旗帜,纳粹鹰徽像一种神圣符号,雕刻在每一座建筑墙上城市乾净得近乎病态,空气中没有硝烟,只有石灰、墨水和秩序的气味士兵不再行军,而是站岗如机器没有抵抗者,因为抵抗的概念早已被从字典里删除卡尔·魏斯曼站在文化部大厅的yan台上,俯视着亚历山大广场的阅兵式yan光洒在铺得笔直的石砖路上,一队队青年军穿过人群,如同剧院里安排好的布景他低头点了一根烟,没ch0u,只看着它燃起微弱火光几年前,他还在写那部剧本——那部让他成名的《千年黎明》,为胜利後的帝国赞歌那年他在帝国剧院首演结束後,接受群众欢呼与元首文化部的授勳他记得当时有人说:「魏斯曼先生的笔,b步枪还有力」他信了,甚至骄傲过但现在,他只是觉得笔太轻了,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断的骨头今天是「统一纪念日」——帝国正式宣布完全统治欧洲的纪念日每年都一样:阅兵、国歌、演讲、颁奖但今年不一样他接到了一封信,红封、黑印,盖有「文化部最高办公室」的钢印请於今午三时,抵达新帝国文化中心东翼六楼,参与闭门座谈会衣着整齐,请勿携带书写工具卡尔读完信,静静将它放回桌上他知道这种信不是邀请,是传唤他参加过无数这样的会议,有些人开完会就升官,有些人从此消失他回头望向墙上那幅巨大的画像——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,严肃、坚定、永远不微笑的眼神他记不得自己有没有真正看过他本人,或许从来没有但画像越看越像镜子他忽然觉得,画里的那张脸,其实是自己的脸,只是被涂上了别人的光钟声响起,三下,象徵「信仰、秩序、胜利」他转身,走入长廊,去赴那场不知是荣耀还是审判的会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