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! 很冷! 真尼玛的冷! 被冻醒的陈年,打着哆嗦睁开了眼睛。 此刻,他正穿着一件薄薄的线衣,跪在院子的中心。 他环顾四周。 院子四周是一片白雪茫茫。 斑驳的院墙上,挂着被雪覆盖成白色的苞米和辣椒。 雪堆里埋着过年吃的猪肉和冻鱼。 眼前的景象,唤醒了陈年内心深处的痛苦记忆。 我这是重生了? 现在是1996年? 趴房里传来的激烈争吵,让陈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闯进了那亮着黄色灯光的小屋子。 屋子里,陈年父亲正揪着他妈妈的头发,把她死死摁在地上。 地上随处可见迸溅的血点子。 那都是陈年母亲的血。 事情的起因是,陈家安把媳妇的治病钱,拿去给二叔的儿子还赌债了。 陈年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。 二叔的儿子,其实是陈家安的种。 陈家安和二婶才是真两口子。 母亲当然要理论,结果就遭到了丈夫的毒打。 这夜过后,母亲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气,喝了农药自杀。 陈家安怕两个儿子报复自己,便把他们分别卖到了黑矿上,半年后陈年从黑矿逃走去当了兵。 一年后陈米从黑矿跑回了家,放火烧了二叔的家,被抓入狱。 至此,陈家,家破人亡。 只是,命运这位大师给了陈年恩赐,让他重回命运的交界线。 这次,绝不能再憋屈地活着了。 陈家安从地上抄起了板凳,对准林翠花的脑袋,就要狠狠砸下去。 陈年眼看惨剧要再发生,他冲上去一把将父亲推翻,陈家安手里的板凳也顺势飞了出去。 紧接着,陈年的脸上就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。 他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。 屋子里不只有陈年一家三口。 还有二叔一家。 抽陈年的人,正是他二叔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