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剖刀划开肋骨的瞬间,我闻到了槐花香。 这不对劲! 市局解剖室建在车库改造的地下二层,连排风扇都抽不走的福尔马林味里,突然混进一缕甜腻的香气。 刀尖在第四根肋骨处顿了顿,不锈钢器械盘映出我发青的下眼睑——连续值了三个大夜班,连白大褂都腌入味了。 "尸表检验记录。"王法医沙哑的声音在防护面罩后响起,"死者女性,年龄约25至30岁,体表未见明显外伤......" 我机械地复述着,目光却黏在尸体凹陷的眼窝上。 三天前在青龙水库打捞起这具无名女尸时,她的眼球就被替换成了两枚青铜钥匙。 钥匙表面布满铜绿,螺纹里还嵌着暗红色组织,像是被人活生生旋进眼眶。 "解剖刀。"王法医伸手。 递刀的刹那,冷藏柜突然发出"咚"的一声闷响。 我手一抖,刀尖在尸体左乳下方划出半寸长的口子。 暗紫色的血珠渗出来,在无影灯下泛着油膜似的虹光。 "小罗?"王法医的防护镜蒙着雾气,"你脸色比尸体还难看。"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。自从三天前碰过那枚青铜钥匙,耳边就总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铃铛声。 此刻那声音又响起来了,像是有人拿着铜铃在颅骨内侧轻轻摇晃。 "创口呈纺锤形,边缘......"我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。 刀尖下的皮肤正在蠕动,像是有无数蛆虫在真皮层下拱动。 女尸青灰色的嘴唇微微张开,一缕黑发从喉咙深处缓缓爬出。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。 我想后退,却发现鞋底不知何时粘在了防滑垫上。 那缕头发已经攀上我的手腕,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人想起冷血动物的鳞片。 "别动。"王法医突然按住我肩膀。 这个年过五十的老法医从器械盘抄起骨锯,银白的锯齿压住那缕黑发,"滋啦"一声,焦糊味混着槐花香在解剖室炸开。 黑发应声而断,断口处腾起青烟。 我踉跄着撞上解剖台,口袋里的青铜钥匙隔着布料烙进大腿—...